还历不行届 第七回

安野梦洋子与庵野秀明的夫妇日常故事。

监督在睡觉的时候样子会很奇怪,就像是被冲到沙滩上的棒子一样睡成了一团。

本体从身体中离开了,然后把作为容器的肉体扔了出去一样。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在平常监督的动作就是这样的。

在拿桌上的酱油等东西时,移动手臂、抓住酱油、然后拿起来,看起来就像是有个小人在大个的机器人脑袋中进行「操纵」一样。

我看了NHK的行家本色。
因为监督不看有自己出现的东西所以是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看的。

今天要开始取材了,这样的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所以我几乎把要采访的事给忘了。
监督也没有说之后的内容或者今天NHK的人怎么样了。
在启动会议(开始电影制作进行的集会)等地方看到摄像机时会想起来,然后很快就又忘掉了。

做近距离取材的工作人员非常善于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那是要在现场训练才能学会的东西吧,比起黑子那样与背景一体化了应该说是像忍者一样。

由于有「观察者」存在人在意识、言行上会有变化,而如何摆脱这些的影响就是纪录片制作中的一个要点了。
尽管如此有时也会寻找时机提出问题并引出发言。

在看电视的时候我会在想明明有摄像机在这里怎么还能那样子吵架
在看「大家族モノ」等节目的时候我就有这么想过,在自己接受了近距离取材后才知道那是因为进行拍摄的是「在这里却又不在这里的人」。

一开始有摄像机在那里我会有意识的注意不去说多余的内容,但在之后就习惯了。
摄影师也好编导也好在我说着什么或者做着什么的时候不会有像是笑着说「诶,还说了这种事情呀」之类的任何反应,因此也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像我就一下子忘掉了摄像机的存在和平常一样随意行动,说了很多没必要说的内容,这些全都被拍了下来。

另一方面我觉得像是吐露心声一样的部分也是纪录片必不可少的场景吧。
因此即使对我自己没什么好处我也会提供这些内容。
这是我已经发觉了但又无法改正的一个弱点。

因此在看到监督以警戒姿态出现,表现得随心所欲,在NHK的镜头前几乎没有打开过心扉就这么结束了,让我非常吃惊。
这是什么呀!

何等铁壁般的防守。
对于来取材了4年半的工作人员可以稍微放松一点点的吧。
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而是什么都没说,让我很惊讶。
老实说感到有点抱歉。
不,这不是我要考虑的事。
因为这是我的立场而不是监督的。

有着不能解禁的信息,由于这不只是自己1个人的工作,要是泄露了什么内容可能会造成大麻烦,无论何时监督都从未动摇坚守着自己的立场。

因此不管现场氛围会变得多么糟糕、也不在乎看节目的人会怎么想,被要求了也不会去说不想说的话,也不会去做不想做的事情。

因为要被报道的正是认真对待工作的情况。

不想做的事不要去做就好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或许有些人会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我要解释一下,这其实相当困难。

正如之前所写的纪录片的取材班会在不干扰现场的情况下持续取材,不断地寻找着节目的精彩内容以及特别的场景。
这对于制作者来说是很自然的事。

但是我们也不能去配合着准备出精彩内容。

接下来的虽然是关于我自己的内容,但实际上在我接受取材时
「我只是一直在画漫画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吧?」
我在会议上这么说了。
我不会在截止日期前突然跑去看时装秀、也不会一直工作到午夜然后去俱乐部、更不会突然就1个人跑到摩洛哥去旅行放松,这么和他们说了。

于是取材开始了,早上10点左右去上班一直画漫画到深夜,然后回家睡觉,就这么不断重复
「啊,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于是取材班说
「比想象中还要单调,一直在画漫画,画面看起来一直是一样的」
他们要求想要一些变化。

都事到如今了
「不行、、就算你这么说,在一开始我就说过了,到截止日期前都没办法啦、、。」
或许要这么和他们说吧。
但因为还年轻又勤奋,就按照建议的那样放了半天假回到了老家,走到了以前居住的地方,不得不做了一些我并不想做的事情。
因为受过虐待所以我并不想回到小时候住的地方去,而且在长大后和当地朋友的关系也疏远了,就只聚会过1~2次。

结果就在公寓楼周围徘徊,终于找到了一家以前的同学开的点心店,然后就这么结束了。
我感到了强烈的徒劳感并承受了孩童时代的回想造成的伤害,一开始就断然拒绝掉就好了。

但是,像我这样只是想赶紧过掉这些事情而没有好好考虑就答应了被要求的事情的人在这世界上还有不少。
从这样的人的角度来看,监督的「坚决」态度
就会形成「是嘛,不愿意的话不做也可以。」这样的方针。

监督的工作态度也是这样。
总之会对对方有着很高的要求。
其实不愿意的话不去做就可以了。
但是,想要去做。想去做出监督所要的东西。
考虑到这一点大家会努力。

原本所谓的「对对方要求很高」就意味着不能对对方的才能施加任何限制,这通常是做不到的。
而且我觉得能够乐意回应这些要求的EVA的监督们以及制作人员们都是些了不起的人。

我也曾经负责过监督的电影「甜心战士」中的怪人的角色设计。
交出去的粗稿设计的水准在我看来应该是足够了的。
即便如此还是被说不行,要以自己的方式添加一些元素
因此就重做了。
再次提交又被说不行。

不断地重复着这个过程,但这就像是在没有模型的情况下被告知要从一块粘土中挖出一个什么东西来,只能茫然地雕刻着,这与比照着照片或是模特儿然后说这次要更长一点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把你心中最好的东西呈现出来吧!
不是这样的吧!
这样的话一直持续着。

我把自己的工作分配给助手时会给出一个明确的印象,如果结果没有变成我想要的样子的话我会去想是不是给出的印象不够清晰,又或者传达的方式是不是有问题,然后试着去改进,因此我感到压力很大。

原本角色设计就是一个需要特殊技能的职业,因此才有插画师以及专门从事角色设计的人。
我虽然是漫画家但是我不画奇幻世界观的内容,因此像是盔甲之类的服装我完全设计不来。
我只擅长现代的真实服装,对战斗服之类的也没什么感觉。

最终我很生气地想拿笔盒扔他,我想着再也不和监督合作了。

我的做法或许是因为这是漫画,所以不依靠助手的个人才能,只是把素材交给他们。

借用监督的话来说这是一种只靠「自己心中的东西」来创作的方法。
这对于以现代为舞台由少数人完成的漫画来说是可行的方法,但是当涉及到史诗般的架空世界时就必须要将大家脑中的庞大图书馆联系起来,然后从庞大的信息中找出最合适的印象一起将其放大,这是我在看完行家本色后的感想。

在家里工作着的监督在办公桌前有着无以伦比的集中力,他周围的空间似乎都扭曲了要被吸进去一样。
一直挤榨着自己,试图对自己心中的东西逼至极限以外。
真的是严苛到无法靠近,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真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的。

然后在过度使用了大脑与集中力之后,就像棒子一样把身体扔出去睡着了。

大脑一定在全速运转着。


所以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正如节目中播出的那样,会在午餐的时候偷偷吃披萨还有吃薯片了。

明明被美容师指导了从育毛的角度要在睡前彻底擦干头发,但还是湿着头发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头发弄得和贝蒂娃娃一样,还说弄干了头发才睡的这样立刻会被揭穿的谎话
这都是因为用脑过度,以至于没有余力用在日常生活中的吧。


买了一大堆「Lumondo巧克力」藏在柜子的最里面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辩解说「我觉得梦洋你会去吃就买了」

那为什么要藏起来呢,马上被我揭穿了

这都是因为在拼了命地工作吧。

還暦不行届 第七回 ノーカット版
https://note.com/anno_moyoco/n/n6643d43bd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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